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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侍也是心里苦:“一大早进宫的人太多了,虽然皇宫门口安排了人盯着以便做最后的确认,可是黑灯瞎火的,又经常会有几家人赶在同一时间到的,今日这样的场合又不适合逐个唱到大声嚷嚷。女眷们的装扮都差不多,也是下头人疏忽,没注意到她。”

余元良这次是深受打击的,怒火几乎压不住,但还是咬牙吩咐身边自家的一个小辈:“那你还不快去,先把那几本弹劾的奏章扣下来。”

对方刚要答应,却是那内侍苦涩道:“永信侯似是有所察觉,方才已经将那些折子取走,亲自面呈陛下了。”

余元良和他身边几个同在官场的余家人都不免齐齐一愣。

有人微微倒抽一口凉气:“不应该啊,夜里盯梢畅园的人一直尾随着崔家的下人去了袁府,后又被袁家人带着来宫门外寻了袁崇英,交给了他一个信封,最后他又给了李明佐。”

袁家和崔家有点交情,崔书宁又是在大晚上叫人去找的那位在礼部任职的袁大人,并且将一封信转交了礼部尚书,这样慎之又慎,时间又符合……

他们推断她是终于听了顾泽的劝决定不进宫来了,这完全没问题。

“现在还说这些做什么?”余元良沉声斥道,脸色阴沉的可怕,使了个眼色,身边就有人掏出一包银子塞给了那内侍把他打发了。

“那几个上奏本的御史怕是保不住了。”镇国公世子遗憾的叹了口气。

老爷子这一出手就扑空,多少有点受刺激,瞪了他一眼:“这件事有点蹊跷,再去查查细节。”

他和萧翊双方都各有小动作,并不妨碍葬礼的举行。

钦天监测算的时辰一到,就有礼官主持开场。

崔书宁混在人群里,她不懂古代这些礼节,但是人多也不麻烦,随大流就好,几叩几拜,她也毫无心理抵触,就当自己是在拍戏了,为艺术献身磕个头算什么?

前面几起几跪她记不太清楚,总之磕头就磕得头晕眼花,好容易熬到该走的过场都走完,剩下的就是长跪不起的哀嚎了。

她本来也没准备真哭,混在一群同样是假哭的女人当中也就拿袖子或是帕子遮住眼睛干嚎。

偌大的一座凤鸣宫,院子里塞满了人,这哀戚的哭嚎声一起,那叫一个壮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