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是有点浑,但他毕竟不是不懂事,头天夜里他实在是被那女人翻来覆去的动静折腾的没办法,这才去给她充当床头婆婆的。他起身去洗漱,又在洗浴隔间的屏风上顺手扯了一件崔书宁的睡袍换上。
崔书宁隔着床帐没好气的嚷嚷了一句:“熄灯。”
她屋子里留了一盏灯,沈砚原以为她可能还是夜里害怕才故意留的,这么一想……
她这是留着灯给自己照明的?
他也没深究,熄了灯就去外屋的榻上睡了。
躲在院子外头偷窥的小元蹑手蹑脚的跑回常先生那,长出一口气:“没事了。虽然又掐一架,但是少主睡在崔三姑娘那外屋的榻上了。我还当他得来咱们院子里挤,可吓死了。”
就他家少主那个驴脾气,他要今晚来这个院里睡了,他们仨要么都得失眠,再要么就是做噩梦,谁愿意跟他亲近啊。
欧阳简在外面刚帮忙屠了二十只兔子回来,一脸的耿直:“你俩也是,干嘛非要我去杀兔子啊,不就是补个屋顶么?也就半个时辰的事儿,我去帮忙补了不得了么?”
常先生守着烤炉整整两天,一把老骨头都快被烤酥了。
他也没力气跟这俩憨傻的多说,艰难的扶着老腰在床上翻了个身:“有这力气明儿个替我挑担子出去吧,哎哟我的腰。”
这是修不修屋顶的事么?小沈砚是没长脑子还是没长嘴巴?就算崔家的丫头一时忘了那屋顶的事儿,他但凡是真的担心夜里没处睡去……
自己不会喊工匠来修?
说白了,就是人家当事人不想修,管这闲事儿干嘛?
桑珠那边被崔书宁强行揪着跑圈,也是回房就累瘫了,几乎躺下就着,所以压根没注意到崔书宁屋子里的动静。
崔书宁这一觉睡到下半夜,翻了个身,迷迷糊糊的听到外面哗啦啦的水声,仔细分辨……
却原来是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