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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赖在床上,还不断扭动身体不让碰。

崔书宁只能大力一把薅走他的被子:“赶紧起来。”

沈砚这就更是火大,一骨碌翻身坐起来,恼羞成怒的质问她:“我躺一下都不行?你那两个婢女每天来来回回往这屋里跑也没见你赶人的……走就走,我回三阳县去。”

崔书宁被他连珠炮似的一顿炸,顿时都懵了。

沈砚弯身穿靴子,盛怒之下发了狠,动作幅度很大。

他伤口本来就已经又在渗血了,再这么毫无顾忌的施力,伤口瞬时扯裂,有血珠冒出来。

而他自己竟毫无所察一般,就自顾在那赌气。

崔书宁劈手抢过他的靴子扔在一边,又把他堵在床边不让走:“没说不让你睡,你又闹什么脾气啊?”

沈砚生气是真生气,还是正在气头上那种。

但崔书宁阻拦他的时候他身体却完全不假思索的直接就放弃了装腔作势的抵抗,欲擒故纵都没有,最大的抗议就是摆着一张臭脸乖乖坐在那了。

崔书宁没顾上去安抚他的情绪,只是倾身过去小心翼翼的扯着他衣袖上被划破的地方检查他的伤口:“你要睡觉也别压着伤口躺,傻啊你,明知道有伤穿个靴子还那么使劲干什么?”

沈砚今天明显抽风,她原来是不想给自己找不自在的,要不是看他把受伤的那只胳膊压在下面躺的,她才不会管他。

也不知道这熊孩子是不是没有痛觉,现在伤口都裂开了他还只顾着闹别扭。

崔书宁盯着他那脏兮兮的衣袖和又开始渗血的伤口,实在是心累:“疼不疼啊?”

扯他起来居然不是为了赶他走的?

沈砚先是怔愣,再下一刻,心头压抑的情绪就仿佛雨过天晴之后的云朵,瞬间散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