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他,远离黑暗,向阳而生。
实在是沈砚给她的第一印象太美好了,太具迷惑性了,潜意识里她就觉得这样干净的男孩子值得这世间一切的美好。
初来这个世界,她的内心实则也是太迷茫,太孤独,太没有安全感了,迫切的需要找到某种寄托和意义,作为目标和支柱,支撑着她的信念和意志好好的生存下去。
偏在这个时候,沈砚就撞进了她的生命里。
桑珠见她神色无比复杂的盯着门口的沈砚出神,多少是有点会错了意:“反正就很奇怪,在马车上做手脚是为了吓吓您和小公子么?您说……这会是三夫人他们那些人做的吗?”
看,连桑珠都看出来了,这次的事故根本就不足以伤及她与沈砚性命!
崔书宁的思绪被打断,于是收回视线继续挑选布料:“做的太明显了,故意把线索往崔书砚身上引,这反而说明其实和他没关系,总之这事儿过去就过去了,你别当着他的面说。”
桑珠这就更惊恐了:“啊?那难道真是冲着您的?会是谁做的?”
“不知道,也没证据。”崔书宁不想让这件事继续发酵,“总之今天这事儿就当是一场意外,以后跟谁也不要再提。”
那个陆星辞她纵然不认识,可是那女人能和漕帮码头扯上,还能动用关系进皇宫行窃,单冲着这两点线索就可见不是个简单人物,事情若是闹大叫对方感知到了威胁和风险,说不定下次动手就不仅仅是针对沈砚,而是要连她和桑珠也一起锄掉了。
只是么
一味地避让和伏低做小也不是长久之计,那个陆星辞真的是个大麻烦。崔书宁琢磨着她现在这个样子想要做条安逸的咸鱼混吃等死怕是不太稳妥,似乎是得想办法找个靠山了。陆星辞只是个跑江湖的,就算漕帮势力大,也得受朝廷管制,她得结交个有身份的人,彻底把那女人镇住,叫她投鼠忌器,不敢再来招惹才对。
崔书宁琢磨起事情来,就没再关注沈砚。
殊不知她概念里几乎完美无瑕的美少年此时看似不沾人间烟火的在晒太阳,实则已经跟屋外茶棚里同样在晒太阳的过路刀客聊了挺久了……
那刀客穿的一身破旧,戴着斗笠,十分低调,半低着头佯装饮茶,一面将码头上的消息告知于他:“昨日永信侯率禁军前往漕帮码头追查刺客,传见魏云璋时漕帮的人四处找他不见,一直到现在都没把人翻出来。现在禁军和京兆府衙门都还有人驻守在码头上搜查线索,瞧着情况该是凶多吉少了。”
沈砚对这一点并不意外,毕竟他早猜到了陆星辞会灭口,而且昨晚也等于先变相从陆星辞那里得到了证实,所以就只是眯了眯眼,兴味很浓的笑了起来:“魏云璋一死,漕帮就该大换血和清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