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法宁手一抖,浓黑的药汁漾起白色碎沫。
她不想进去,她不想见珩玉真人。
尤其是师叔招她的时候,脸上还带了几丝炫耀的意味。
顾法宁很不舒服他这种态度,难道她是老板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打工人吗。
是的,她就是。
景元化一横眉,顾法宁就屈服在了金钱的膝下。
算了,就算她去灵华宗,早晚也会有坦诚相见珩玉真人的一天,就今天罢。
顾法宁慢吞吞上去,跪坐在桌案一侧,使劲低着头将药和纱布摆好:“承原道君请用。”
“阿宁?”
珩玉真人惊声唤道,冲撞的灵力捏碎了茶杯,滚烫的茶水溅满前襟,他顾不上烫痛,一把钳住她的手腕。
“阿宁,你怎么会和师叔在……”
阴沉沉剜了眼珩玉真人不安分的手,景元化神情渐渐凝固:“……你叫阿宁,你们认得?”
气压骤然降低,珩玉真人这才不舍地放开手,解释道:“阿宁是弟子的弟子,算起来还是竺岚月的师姐。”
他弟子的弟子,不就是他的孙子?
爷孙……兜兜转转,他居然也成了口中不正经的那种人。
景元化静默一会,脱口而出:“你到底叫什么,又从哪儿来的?”
顾法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