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法宁就当没看见,慢条斯理洗手,然后坐在竺岚月床边,反手交给景元化一张刻名的帖子。
“赤霄宗的珩玉真人,明日前来谒见师叔祖。”
景元化强掩怒气地接过:“你,又是怎么认得我那孽徒的?”
孽徒?这个称呼看起来很有故事嘛,她没好意思告诉师叔,他的心上人正是孽徒的爱徒。
顾法宁憋住笑,脑补了一百万字疯批师叔和病美人师尊虐恋爱的狗血情节。
师叔祖的住处不难打听,况且他今天所作所为毫无掩饰的意思,城里大半人都看得到,珩玉真人不是傻子,如此一推便也明白事情经过。
顾法宁很巧在进门前,顺手截住了珩玉真人神识催动的传信纸鹤。
赤霄宗弟子常用宗门特制的纸鹤送信收信,这些操作很熟,于是顾法宁说:“我不知道,纸鹤外边捡到的,随便挂在外边,对您都不走心。”
景元化很是嫌弃地展信,粗略扫过几眼,似是而非的笑了声。
顾法宁在他开口前说:“道君小声些,病人需要清净。”
“……”景元化半晌才从齿间憋出一句,“你最好别在她耳旁说些不该说的话。”
顾法宁可劲儿点头头,表示她可懂了。
师叔在这一段感情中地位全然被动,他欠白月光一双眼,欠她在暗渊一年无微不至的照顾,可白月光消失之后,是他先找替身玩虐爱,用钱将人圈在身边,尤其是她这个替身做的还不称职,瞬间拉低白月光的格调。
师叔送她一杆鱼灯,而后将她压在床榻那夜,顾法宁就开始恐慌了,因为她在师叔眼中,真的看到了男人的欲|望。
说实话,打工人还真没那么多小心思,方才她站在楼下做了好一阵心理斗争,才舍弃这半月的薪酬,做好替身下岗的准备。
千灯节一过,大小姐也要回灵华宗,邀她同行。
顾法宁觉得,到时候该做出一个了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