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法宁站在原地,忽然羞愧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她觉得自己真不是一个合格的打工人,今天早就过了酋时,她忘记回去煮药,偷摸摸看其他男人,还被师叔抓了个现行。
大小姐脸色骤变,弯腰行礼,声音压抑颤抖:“晚,晚辈见过承原道君。”
景元化目光在她身上一转,略微奇道:“你是劭元子座下那孩子?”
大小姐一怔,小声道:“是。”
景元化凉凉扫了眼顾法宁,讥诮道:“连灵华宗掌门的弟子都拐来这不三不四的地方,你很不错。”
“是晚辈带她来的,道君莫迁怒。”大小姐发觉两人关系匪浅,且承原道君占上风,看多了宗门尔虞我诈,她便立即改口,尽力撇清顾法宁,“晚辈还不小心弄丢了她的八宝袋……”
“丢了就丢了,她拢共能有多少钱。”景元化忽然一笑,抬眉间释放威压,伙计连带身后几个打手顿时哀嚎声起,呕出血倒成一片。
他斜乜了眼周围噤若寒蝉的人群,看也不看顾法宁,额头青筋凸显,硬是忍住爆怒:“在外边我不想丢人,跟我回去。”
山雨欲来风满楼,师叔阴森森发号施令后,顾法宁内心哀嚎,不争气地跟了上去。
甘缙抱着钱袋子呼哧呼哧跑上楼,只见大小姐独自坐着喝茶,二楼人跑得干干净净,底下躺着一群口鼻冒血的汉子。
“沈师姐,你又没给钱还打人家店的伙计?”甘缙痛心疾首地问,“说罢,您这次要赔多少钱?”
大小姐放下茶盏:“走吧,不用给钱。”
甘缙冷峻地问:“您还打了人家店主?”
大小姐垂下长长的眼睫:“不是,承原道君都解决了。”
甘缙还想说什么,大小姐已朝楼下慢慢走去,手里捏着顾法宁的八宝袋。
夜深人稀,落下一阵小雨,长街盛亮的灯笼熄了许多,斜风细雨里,大小姐又抬头看了眼十玉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