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自己还挂着叶夫人的保安一职,不好意思白拿钱,召出几张闭息符,悄无声息地走过去。
溪流潺潺,带过甘清的少年嗓音,少年似乎心情很好,哼着母亲哄睡婴孩的安神曲,断断续续盖过皮肉撕裂的声响。
嗓音有点熟悉,顾法宁心一沉,径直拨开遮挡视线的棺木。
溪边空旷处,北堂菘白皙的脸上沾了几滴血,袖子高高挽起,马尾顽皮的落在肩头,细嫩的手下,是一截皮肤几乎被扒干净的人腿。
见到顾法宁,北堂菘动作稍稍一停,有些苦脑地皱起鼻子:“哎呀,我的动作总是在姐姐掌握之中呢。”
顾法宁捂住嘴,拼命不让自己吐出来。
北堂菘是病娇,但没想到他还能如此放肆。
北堂菘朝她一笑,不经意开口:“今早许先生和师叔祖出门去了,这儿有我设的禁制,姐姐怎么进来的?”
他扒皮的手法熟稔,脚旁摞着一小跺血红斑斑的骨架,没有丝毫被发现的惶恐。
顾法宁隐约明白他为何钟爱暗红如血的衣裳。
“别忘了我修为比你高。”她放下手,强自镇定,“你杀了谁,固元丹给你的勇气?”
“当然是我那四弟弟——告密的狗腿子啦。”北堂菘尾音长长拖拽,夹杂撒娇的味道,“抢我东西的人都该死。”
“那个卑贱女人和她生的小野种居然想给我找事,真是好笑,那魂蛛本来就是小野种养的玩意,跟他一般猥琐,我会不知道?”
北堂菘很生气:“那魂蛛被我抢走后,小野种不敢给爹告状,看我被反噬后立即贴到爹面前,就是想许先生放弃带我去逍遥剑派,呵,我都去不了哪轮得到他。”
顾法宁:“所以你该感谢我,和固元丹。”
北堂菘没想到她脑回路如此清奇:“啊这……谢谢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