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法宁握扫把的手心出了一层汗,师叔眼睛昨天才勉强止了血,今天可不能完犊子,师叔一动怒,她不就凉了吗。
好在她白天工作,晚上奴隶学习白月光行为准则,大致摸着了套路
她想朝外跑,师叔发疯;她干活不利索,师叔扣钱;她说人坏话,师叔阴阳怪气;她认真做事,师叔摸她脑袋,阴晴不定的老人家忽然慈祥起来,她更害怕了。
谁知道老人家对她提高标准后,她做不到惹恼师叔,陷入死循环怎么办,每天精神压力都很大,顾法宁脑壳疼。
与其说师叔喜欢白月光类型的姑娘,倒不如说是执掌生杀大权惯了,不能容忍他人的忤逆。
她唯一的优点也就是像竺岚月了吧。
顾法宁酝酿了一会儿,抬起头不卑不亢地笑:“我心里的确不平衡。”
景元化一怔,讶异地看向顾法宁,没想到向来审时度势的人居然有胆色直视他。
她身上所穿全都按照自己的审美,没有一点儿自作主张的添补,白衣蓝裙,乌黑如墨的发,音色从容宁静,恍惚之间,景元化以为自己再次见到了暗渊中的少女。
顾法宁很平静:“每回看到灵华宗弟子意气凌云霄,我总是想,是我自己不够格吗,明明我也练过五大派的凌霄剑法,他们可以踏剑四方,为什么我只能单看着?”
景元化静静看着顾法宁,心情居然有些微复杂:“我怎么会遇见你……除了样貌,一点都不像她。”
顾法宁很诧异地扬眉:“可是第一次见面您对我说,我就是我,这也很好,您忘了吗?”
还真忘了,对着顾法宁清和的眼神,景元化怔忪一瞬,又恢复阴晴不定:“所以,你就为了出去看花灯跟我在这里浪费时间?”
……师叔祖就是师叔祖,一眼就看出她真实目的。
顾法宁差点舌头打结:“我只是在追求劳务合同的合法权益。”
听不懂她那些冒出来的新词,景元化没细究,倒是觉得修真界几百年来终于有了点变化,居然也遇到了不明白的事物,他开始感兴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