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有个问题她一直想问,她跟城主府签的都是五年活契,为什么师叔的协议没有时间限制。
刚要张口,景元化不置可否地拿起协议看了看,微微一笑,而后骤然变脸:“还不快去换衣服干活。”
顾法宁:“那个协约年……”
景元化冷冷一瞥她:“话这么多,是想扣钱?”
顾法宁:“我立刻上工!”
按师叔白月光的穿衣风格,顾法宁换了身皎白长裙,顶着师叔危险的眼神擦窗台。
暖竹楼久无人住,今早匆忙才收拾了一遍,细微之处积满蛛网和长相奇怪的飞虫,景元化习惯在占地最大的正堂清修,她不敢在人眼皮底下搅事。
顾法宁忍着恶心清理一遍,手臂已酸的抬不起来,偷偷一瞥师叔,居然还坐在桌前看书,身形都没移一次。
再想想协议里一天须得清理三回,顾法宁就……绝望,非常绝望,打劫都没这么累。
也不知是许斯的褚兰草加幻神花一通灌下去给景元化洗了脑,还是发觉顾法宁背着他喝酒还撒谎,总之过了一个半时辰,景元化依旧坐在雪青玉案前翻一本剑谱。
夜幕低垂,星辰浮冉,许是师叔气场过于冷厉,四周安安静静连雀鸣也没有,偶然传来几声夜猫子的咕哝。
终于清理完其他地方,揉了揉酸痛的手腕,顾法宁擦了把汗,在窗台小小休息一刻,望着高悬的下弦月,想起上个月的这时候,她还在画舫喝酒,压根没想到一月后变成了疯子的保洁。
今日去喜宴,还听说新来的花魁是个从西都府来的美少年,不过十五六岁,苍白|精致,腰肢细细的,睫毛又卷又翘,常以金丝面帘遮容,五日后游街花车的魁首便是他。
青阳城的花灯是南境一绝,花间酒,人间月,每晚街巷花火通明,是顾法宁心目中最完美的夜生活。
小心觑了眼雪青玉案后的人,顾法宁蠢蠢欲动。
她想请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