励晏林做了个“请”的手势:“轮到你了。”
辛澄苦着脸, 身上每一个毛孔都在抗议:
叫‘林哥’有什么不好?
为什么要换那么可耻的称呼?
《结婚协议》里明明没有写!
她想站起来一走了之,可被他的视线牢牢锁着,身体像被施了定身术, 动弹不得。
心里有个声音说:
其实叫一声“老公”也没什么难的,反正都是演戏,眼睛一闭、嘴巴一张,像他那样不带任何感情地叫出来, 就像叫‘大爷’、‘大叔’那样
更何况,比起搂搂抱抱,叫“老公”这种只需要翻翻舌头的事情,牺牲要小太多太多
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开不了口。
嘴巴徒劳地张着,声音卡在喉咙口,怎么也挤不出来。
憋到最后,她都快哭了,“我”
她避开他的视线,双手抓着裙摆,飞快地说了一句,“我去酝酿一会儿”
说完也不等励晏林回应,就头也不回地跑进了卧室。
关上移门,辛澄坐在落地窗前的地板上,抱着双腿望着黑漆漆的窗外发呆。
“酝酿”是酝酿不出来的,不过是逃避的理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