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疼，她才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正如韩姐所说，十一点一到，门缝的灯光倏地熄灭。

外面的看守没料到这种情况，用对讲机哇啦哇啦的说话，大意就是停电了，不用担心，继续站岗。

祁嘉乐就在他们对话的时候，轻手轻脚推开了落地窗。

夜风带着清凉新鲜的空气一下子涌进肺部，祁嘉乐感觉整个人都有了力气。

她踩着一地狼藉跨出窗子，最里层的纱质窗帘被吹的荡起，有点粗糙的布料随着风吹，一下下擦过她的脸和手臂。

就像慕薄辰在跟她告别似的。

祁嘉乐最后回头看了一眼慕薄辰房间的方向，然后转身握紧了胸针，决绝的跑向后院的小门。

因为窗户的反光，祁嘉乐没有看到，慕希夷就站在慕薄辰房间的窗帘后，目送着她头也不回的离去。

送菜车接到人，沿着既定的路线开走了。

慕希夷一直看着她走。

直到小车转弯，连尾灯也看不见了，他才转过身，靠着玻璃，慢慢的坐在地上。

地上放着一块白色毯子，上面用红线织了他的名字。

修长的手指拂过红线，他把毯子抱在怀里，低下头，用力的呼吸上面残存的气息。

什么气味都没有留下。

他抱着毯子坐了很久，突然间，肩膀一颤。

“这样就行了吧……”他的声音很低，带着浓重的鼻音，“她要走，我放她走……这样就行了吧……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