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止是他的师尊。

也只能是师尊。

沈连宇突然抬起头,对着师尊抿唇浅笑:“谢谢师尊!这样我就可以放心了,我能养他么?”

他弯起眸,遮掩住了眼底的复杂心绪。

“可以。”寒止顿了一下,本来应该结束话题,可嘴巴却像有了自己的意识,没话找话道:“你喜欢小动物?”

沈连宇摇了摇头,神色有些悲悯地摸着怀里的兔子:“喜欢,但留下奶糖并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店里的小二说,如果不是洛思姐做主将奶糖送给我,那么他们肯定已经把奶糖做成红烧兔头了……当你说奶糖是极北冰原的雪兔时,我就明白了。”

“这种兔子虽然无法修炼,但因肉质极为鲜美,且存活困难,是千金难求的绝世美味。”

奶糖被他摸得舒服,拿脑袋蹭了蹭他的掌心。

沈连宇的脸色愈发柔和:“师尊,你瞧,这个小东西毫无反抗命运的能力,是不是很像当初的我?如果不是师尊心善,答应了收我为徒,庇佑我到今天,那么我的下场未必会比这只小兔子好多少……”

窗外落雪飒飒,可因为身处厢房之内,高墙隔绝了寒风与落雪,屋内之人竟是没有半分冷意。

寒止见少年还是面有悲色,突然明白了,他是真的在为“自己”的命运感到难过。

——可那也曾是他的命运。

所以当初,他是为什么会突然心软,答应收眼前这个来历不明的小鬼为徒?

寒止安静地看着少年抚摸奶糖的毛,好像懂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懂。

他突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自己也曾经真心渴望过有一个人能让他依靠……

可惜命运从未曾对他温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