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咳了一身:“既然你这样说了,那我马上去准备,你再稍微忍耐一下。”

青年应了一声,背过身子对着墙壁,再次把自己缩成了一团。

让人难以忍耐的炽热欲念在身体里涌动,可他的心底却只有一片冰冷,宛若浸入了万年寒潭,再怎么强大的情念也暖不化他寒冷的心。

——所有的猜测,终于在今天得到了证实。

那些细节上的违和,全部和徐晟之的真正目的对上了——他把自己养在“笼子”里,为的就是今天,为的就是他元阴未失的天阴之体。

师尊?呵,师尊……

徐晟之,配得上这一声声师尊吗?

多可笑啊?

这样的人,他竟是视若亲父一般敬仰了那么多年。

青年侧过头睫羽颤了颤,终是没忍住,一滴泪顺着眼角滴落在地。

而对沈连宇来说,只有这样近乎沉浸般的与青年共情,分享着他所有的喜怒哀乐,才能体会到一丝半缕,隐藏在那看似平静的外表下的深刻恨意。

——被逼着剖骨,取出修士最珍贵的心头血,断掉道途……

一桩桩、一件件都是不共戴天之仇。

可偏偏这样的伤害,是来自他最信任的人。

沈连宇前半生从未体会过这般强烈的情感,那些萌发的恨意,像是隐藏在黑暗中的怪物,疯狂地伸出一根根黏腻的触手,缠绕在他身上,欲要往他身体里钻。

他拼尽全力才维持住了自己的神智,没崩溃在这疯狂的恨意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