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几声哨响,大街一头突然噪杂起来。人群里的众人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可站在东林酒楼对面酒家二楼的裴云潇,却将街上的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
一伙身着劲装短打的人推着一辆架子车,凡经过之处,行人皆捏着鼻子避之不及。他们却丝毫不停,一路冲向东林酒楼前汇聚的人群中央。
“给我砸!”
随着一声令下,推车的人仿佛训练了很多遍一般,掀开架子车上大桶的盖子,从里面拿出一个个扎好的囊袋,朝东林酒楼的牌匾上扔了过去!
囊袋打在酒楼的梁柱、匾额之上,瞬间破裂,里面的东西四散而出,一瞬间,臭气熏天。
“是……是粪水!”一声惊呼传来,围观百姓抱头逃窜。
站在酒楼下方的书生们急忙躲闪,却被早就围在外面的纨绔们挡住了逃离的去路。
可他们想做的,显然不止于此。
又是一声哨响,纨绔们这边立时让出空挡,两个打手一齐拎着一只硕大的白色囊袋朝酒楼本来,首当其冲,便是酒楼之前的众人。
光天化日,当街被泼洒污秽之物,对读书人来说,乃是莫大的耻辱!
别人不会管泼粪的人是不是正当正义,只会嘲笑被泼的人有多么的狼狈脏污。
是人都有自尊,被泼的人也很难安慰自己,反而会因此羞愤难当。
唐桁当即脚下便是一点,踏住旁边的石墩以作借力,跃至半空,大力扯下酒楼外飘扬的酒旗,旋即落地,手臂一展:“敬文兄,接着!”唐桁朝另一头站在最边上的秦东襄高喊一句,自己拽住酒旗一端,将另一端掷向秦东襄。
秦东襄眼神一震:“好!”随即上前,一把抓住酒旗,迅速铺展开来,挡在众人身前。
“谢兄!沈兄!”李延一踮脚,急切地招呼离得较远的谢英沈思齐二人退到酒旗之后。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哗”的一声,囊袋被当中撕裂破开,无数脏污之物飞向半空,再纷纷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