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她的所料,王家放弃蒋颐谦,真是比她想的还要迅速干脆。
毕竟早就是一颗废了的棋子了,谁会在乎呢?
李知府一拍惊堂木,身戴镣铐的蒋颐谦,和换回女装的仲慜,先后上得堂来。
裴云潇见时机已到,清了清嗓子,上前一步:“学生裴云潇,见过知府大人。”
“学生乃江东书院学生,受本案首告,吴州会县钟家女钟氏所托,代为陈情。”
“你、你说。”李知府后背有些发冷。他总觉得,裴云潇那双水灵灵的眼睛,好似要看透他一般。
想了想,自己除了巴结江东的大族,贪点小财之外,似乎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李知府这才硬气了一些,挺直了腰杆。
裴云潇得了许可,立刻转向堂外的百姓,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将蒋颐谦如何忘恩负义,恩将仇报,娶妻又杀妻,攀附权贵的事全部说了出来。
临了,裴云潇看着百姓们义愤填膺的模样,回过身,朝李知府道:“按大历律法,杀人放火,本就罪无可赦。犯人乃解士出身,可谓知法犯法,有违圣人德训。为正天下学子清名,恳请大人判处死罪,以儆效尤!”
李知府一拍惊堂木:“犯人蒋颐谦,你可知罪!”
蒋颐谦爬起来,头发凌乱,却满脸怨毒地指着仲慜:“我根本不认得这个人,她凭什么说是我的妻子?”
裴云潇早知蒋颐谦要狡辩,她早有准备。
“就凭她拿得出你的手书,说得出你的生辰八字,还有你身上的胎记疤痕。当然,最重要的是,她有你们成婚时的庚帖与官凭!”
“手书、胎记,那些与我有过鱼水之欢的女子都能知道,至于庚帖官凭,你们也可以造假!何况她的脸模样都毁了,谁知道是不是你找来陷害我的风尘女子!”蒋颐谦此时为了活命,再不顾及脸面的辩驳。
“哦,原来蒋先生去女票宿时,还要留下自己的手书,告知生辰八字啊?真是好情趣!”裴云潇嘲讽道。
周围一片哄笑。
“你不承认,没关系。我们既然敢来告状喊冤,便做足了准备。”裴云潇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