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下地捅尽伊书末的胸口,
又是热血满天飞。
齐与稷突然爆发了凄厉的吼声,他就跟不要命了似的去抓那些控制着他的身子的官兵,甚至像是一只被封印了许久野性的狮子,扭头撕扯着那无数之手。他要疯了,彻底抓狂!伊书末死了,被那些畜生当着他的面亲手杀死,他甚至还看到了那寒剑捅穿伊副将心脏那一瞬间,伊副将混沌的眼睛突然张开,
滚落下两行泪水。
嘴巴微微颤抖,似乎是想说什么。
可惜再也说不了了,齐与稷想要上前去听听,想要去抱住他最要好最信赖的将士,他们说好要在凌河守护大殷江山一辈子,他们说好打完仗后就回陵安。
他们说好的,还要去见一见那盆半死不活的破腊梅究竟何年何月才能开的出第一朵花。
刑部侍郎抬起腿,又是一脚,将眼看着就要挣脱了禁锢的齐与稷踹到离伊书末的尸体更远处的方向,“证据那么确凿,居然还想着狡辩!”
“果然是叛国贼,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
齐与稷的后腰“砰!”地下子砸在了身后那高高耸起的兵械箱子上,箱子都是朝廷铸造局精良做工,边缘棱角分明,腰一撞上去,可以听得到的“咔嚓——”一声响。
齐与稷喉咙一阵腥甜,腰部往下密密麻麻地往上窜,扑哧
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来人!把这卖国贼丢回到凌河军营地去,严加看守!”刑部尚书大声指挥着立在不远处的卫兵们,他们气势汹汹,来者不善,将还留着温乎血的伊副将的尸体直愣愣拖出山库,拖出黄褐色的沙土地上一道道殷红的血痕。
齐与稷被他们用铁链绑了起来,一并往外拖。
漫天的黄沙,冰冷的西风吹着,单薄的旗帜孤零零飘扬在日落下。
齐与稷被囚禁在了凌河军军营,上面说是等待陛下的发落。夜色逐渐朦胧,他的双腿双手上都绑了铁链,能活动的范围仅限于将军营一小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