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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木牌子对比起来刚刚那些刀啊族徽啊,实在是做工小家子气了些,桃木的底,用凌霄花样式装饰的边缘,顶部吊着的细线都是闪着银光的流苏编织,怎么看怎么不像是正常的通行令或者身份牌,更像那些花天酒地场合中妓女腰间挂的花牌。

尹小匡将那牌子竖在了邵承贤的面前,晃了两下,“这个,”

“想起来了吗?”

邵承贤绷了一晚上的忍耐突然就摧枯拉朽般崩塌,那些纵横官场磨练出来的坚定意志突然就魂飞魄散,他猛地站起身,终于不再是那副冷静,终于脸上风云万变,终于往后退了好几步,像是痴呆了,傻愣了半天,嘴巴哆嗦着,哆嗦着,

突然又冲了回来,狂躁地抓着那铁栏杆,

嘴里爆发出来的话,却不再是致死不认罪!

“这东西你是从哪儿来的!你你你!你怎么会——怎么会——”

尹小匡心满意足地收了吊牌,欣赏着邵承贤的最终崩溃,托着腮把吊牌在手里抛来抛去,吊牌上鲜红的曼陀罗花随着起伏妖冶扭动。

“我都说了我是齐与稷的故人,”尹小匡轻声道,“赤月宗当年在凌河称霸的时候,月宗主和齐与稷的关系那么好啊……”

“邵大人,您不愿意说十一年前的真相,我没办法。但是呢,现在齐策是已经确定了你就是当年陷害齐与稷凌河军的罪魁祸首。我知道您一定怀疑那刻着【凌】字的刀柄、还有余氏族徽究竟是不是他人伪造,以及那穆旦那的玉牌,也没办法证明凌河军的叛国有假。”

“但,你也是知道的,齐策到底多么恨凌河案,他就从头到尾没相信过他的好儿子齐与稷是叛国贼!人家都为了他的宝贝疙瘩灭了整个殷朝,现在猛地知道了原来自己的大儿子居然是被人陷害的,你说,他能坐视不管么?”

邵承贤面如死灰,尹小匡继续感叹,

“所以说,齐策的手再次伸向曾经的凌河,那是迟早的事。”

“你认也罢不认也罢,齐策肯定都会回凌河,去追究当年的真相。十一年前凌河还有北漠被杀的那些知情人,他们的尸体又藏到了哪儿去呢?你说,齐策会不会去查一查,那座掩埋着无数冤魂尸骨的、曾经属于赤月宗的风月楼……”

“够了!够了!”邵承贤让尹小匡闭嘴,他不要再继续听下去。

然而尹小匡却不管,隔着一道铁门,邵承贤四肢还被铁锁加固,碍不着性命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