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长风的话令褚渊脊背发寒,虽然他早就对太子产生猜忌,可苦于找不出证据,也始终难以相信褚修寒真的会做出那种事来。

更令他震惊的是,季长风居然就这么将这种事告诉他了,他如今刚中状元一年,根基未稳,就不怕引火上身么?

季长风道:“这便是我日后效忠殿下的诚意,臣信任殿下,也希望殿下能信任臣。”

季长风不是个贸然行事的人,比如他如今在翰林院当差,每日做着无足轻重的差事,从未问过刘翰林他何时会升官,要在翰林院熬几年,日后能做个什么官之类的问题,仿佛考中状元便知足了,随波逐流一般,任谁也看不出他有半分野心。

刘翰林一直告诉他,不贸然行进是好事,他虽有才华但没出身背景,想爬上去必须熬,至于要熬多久,三年五载,还是十年二十年,都不好说。

可季长风不想等,昭奚如今地位越来越高,他又怎甘心原地踏步。

面对褚渊时,他宁愿冒险表明自己投诚的决心,他今日说的话一旦传出去,必死无疑。

这便是他同长兰兄妹二人骨子里最像的一点,季长风没有长兰那么冲动莽撞,但面对某些选择时,总是要孤注一掷的赌上一把。

他赌太子私下里的小动作陛下一清二楚,他赌陛下没有表面上那么讨厌六皇子,六皇子最后很有可能成为皇帝。

如今投奔褚渊,无异于雪中送炭,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时机了。

褚渊平静的盯着眼前的少年人,从他身上,褚渊莫名想到了一个人……

“本殿下信你,只是我中这毒虽不致命,但找太医看过,太医说已经无药可医了,日后再也无法提枪上阵,这次同蛮夷人交手,本殿下隐约觉察到蛮夷北狄诸多部落小国暗通曲款,有意结盟犯我大凉,如今朝中重文轻武,并无得力的武将,可那些蛮子却有许多优秀的将领,本殿下担心这次蛮子退兵不过是权宜之计,终有一日会卷土重来,如今朝中内忧外患,父皇又不信本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