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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谁也没想到,他们的雍凉王看完信,竟是毫无迟疑地倏然起身,起身往外时气场狠厉渗人,连袍摆都带起阵阵阴风。

符栾右眸黑沉,走到帐门口,侧目余光向后,对愣住的将领们冷笑道:“还要本王请你们挪位?”

众将士马上反应过来,崔珏率先躬身开口:“是,属下会立刻跟上,在路上与王爷禀告。”

周翼看着不断被撩起晃动的帘门,留在原地满头雾水:“不是,他们跟去,去哪儿?”

霍锋回头一把抓住周翼的手,爽快地拉走,“谁知道,咱就跟着王爷走呗。”

李泰庆寄出信以来有四日,漠池军营里无人过来,也没有回音。

王爷和王妃是写过书信的,只要王爷想,驿夫快马甚至即日都可来回,四天,实在是难寻其他理由。

再者,李泰庆觉得他的信写的十分清楚,王妃中了不利于子嗣的缓性毒药,而不是苏明妩以为写的普通温症。王爷这样竟然还没回封信,他真的是十分想不通。

火炉冒出咕咕的声响,意味着炉子里的药煎熟了。

李泰庆回过神,把烦乱的思绪收拢,将汤药装入了木盒。

当他走进樟月殿时,苏明妩披着杏黄色的薄氅正准备往薰笼里加块新的银霜碳。

不过几日,背后看女子瘦的肩背又削薄了几分。

“等等,王妃,您放下仔细烫手,让奴才来!”

李泰庆忙不迭摆下漆红食盒,立刻上前接过她手里的铜钩,忍不住责怪:“绿萤最近真是越来越马虎,这种粗活,哪能叫王妃做。”

苏明妩撤后半步,笑着搂紧身上的披氅,“她许是有事,我半天没寻到人,就起来弄了。”

如今刚到仲秋八月,原本没那么早用炭,然她身弱体虚,回来第二日,绿萤就细心地从库房把方正小薰笼搬进殿内,这些时日日夜没断过,乍然烧完,她还觉出了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