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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难过。”
沈苏溪从浴室出来就看见秦宓坐在床边的地毯上,耷拉着双肩,说话有气无力的,“你受伤这事我居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沈苏溪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一阵无语。
听这语气,就跟她命不久矣了一样。
沈苏溪在她旁边坐下,“多大点事。”
秦宓打开手电筒功能,对着沈苏溪右耳照过去,白光将她薄痩的耳廓映得通透,显得伤口更加红肿狰狞。
秦宓叹了声气。
其实,说很难过也不至于,只是她一向自诩沈苏溪不可或缺的存在,沈苏溪没告诉她这事本来就挺让她失落的,更膈应的是从江瑾舟嘴里听到——
“她耳洞发炎了,别让她喝酒。最近几天让她吃点清淡的,还有,晚上睡前记得让她吃药。”
瞧瞧,这是多么体贴入微的男朋友!
但这番话在秦宓听来就有种变相炫耀的成分,然后她又想起刚才的种种,觉得几天前刚走的姨妈有种回光返照的迹象,让她凭空升起一种萧瑟凄凉的滋味。
这种感觉就好像自己养了盆稀世名花,每天小心翼翼地守着它旁边,生怕它被风吹日晒,好不容易等它绽放,惊艳四座,却被一个叫“闺蜜男朋友”的龟孙子连盆揣走了。
真是悔不当初。
沈苏溪又靠近她几分,右肩一低,宽松的睡衣领口顺势而下,瓷白的皮肤锁骨平直,斑斑点点的红痕格外突兀。
秦宓眼尖,瞬间拔高音量,“你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