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到八点,正是平安夜气氛最浓的时候。
去年平安夜时唐绵腿伤还没好,不适合长途奔波,他答应过下一次会陪她出来长途旅行。或许唐绵早已不记得了。
唐绵不想让他失望,随口道:“有点不舒服,想躺着。”
沈铖如梦初醒,凛冽的眉宇间清晰地浮出紧张,他不由分说,将唐绵从椅子上抱起来。
稳稳地将唐绵放到床上,他心跳稍微平静,俯下身,调整唐绵床头的小夜灯,降到最微弱的光线,这样她晚上起来不会害怕。
他胸襟前的领带垂下来,拂到她脸上。
唐绵心里复杂难平,下意识地勾起领带,高大的男人受制于她这个小动作,低下头,看见唐绵绝美的脸,喉结滚动。
这个距离近到能感觉她熟悉,沈铖不敢动,也不想动。
甚至不想出声打破宁静。
“怎么还戴着这个?扔了吧,上次被我弄脏了,你这个身份,不该再捡回来戴。”唐绵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她那时候太冲动了。
“你只送过我这一条,扔了就没了。”
“……”唐绵忽然想起,沈铖十八岁生日那天,爸爸让秘书挑了一条领带,让唐绵送给他,他说这是男人成年的标志,代表从稚嫩迈向成熟,唐绵拆开礼物看,不肯送。
她希望沈铖永远不要长大成熟,那样意味着理性,意味着隔阂,她就像个长不大的小女孩,单纯的希望和他永远在一起。
一转眼好几年过去,爸爸不在了,她长大了,沈铖终于是成熟优秀的男人。
她心里忽然疼了一下,有些感伤,生理期情绪剧烈波动,她一言不发地勾住男人的脖子,贴近他宽阔的胸膛。
心跳声剧烈,比她在台上听到的掌声还重,一声声叩进她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