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发现就像在挖宝藏,很奇妙很带感,永远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突然记起来,还有点刺激,有一回唐绵在演奏时想起来一段,差点没打乱节奏。
好在那些片段都是一闪而过的,就算回忆起再多内容,在大脑里停留的时间快到不超过一秒。
只要她保持高度专注,很快地拉回注意力,就算正在过马路也不会有影响。
那面空白的拼图,慢慢嵌上七零八落的碎片,记忆是个很神奇的东西,仅仅一小块,能模模糊糊地带动其他相关记忆,不知不觉,她已经想起来大半。
沈铖不再是一个带着阴影的模糊形象。
他很早就陪在她身边,他成绩很好,小学初中高中都是年级第一,走哪儿都受女孩子追捧。
可惜因为唐绵的原因,她自卑敏感,不肯待在江市上学,在每个学校都待不长,沈铖被迫跟着不停转校。
如果不是这样,可能沈铖早就被沈家人找到,带回家了。
他们都是彼此生命里陪伴最久的那个,给对方烙下刻骨的烙印,按照物理学的量子纠缠原理,或许他们会永远这样盲目,又毫无目的纠缠下去,哪怕分隔世界两端。
看见朋友圈里的雪,她想到某年纽约大雪,她和沈铖一起堆的雪人。
刚才那个背影,她下意识觉得像是沈铖。
陈其玮老说她需要谈恋爱,唐绵自己也觉得,可她想象不出,自己跟沈铖以外的男人谈恋爱的画面。
总觉得哪里奇怪,充满了违和感。
还是专心工作吧,赚钱才是正道,谈恋爱什么的都是浪费时间。
在酒店安歇一晚,第二天,唐绵按照约定的时间,赶到沃日拉尔街的一家咖啡店与《巴黎古典生活》的记者见面。
地点是记者订的,他说自己只喝得惯这家店的咖啡,自行决定在这里见面。
沟通时,记者言辞犀利,那叫一个敢问,跟国内记者完全不是一个画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