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瞧着晏暄一边道:“听外面的人都说,这峥人天生命中是带煞的,与汉人相斥,更与天家相斥。三哥你说,这要是一半峥人一半汉人——”
——砰!
四皇子话还未完,就硬生生被一记拍桌声打断。
岑远缓缓起身,居高临下地垂眸看向后排,而那两人被拍桌声吓到,条件反射往后一倒,仰头望去。
“岑优。”岑远幽幽喊着四皇子的名字,明明还未变声,语调中却已经初显威严:“我记得昨日来太学堂的时候,似乎没见你舌头长这么长了啊。”
四皇子一哆嗦,老老实实喊道:“二哥。”
岑远道:“要不要我去和父皇禀报一声,说你这舌根都快嚼烂了,干脆割了算了。”
“二哥……”
“二哥!你别欺人太甚了!”三皇子已然回过神来,猛然站起,将四皇子拦在身后,“我们好歹还是兄弟,而那就算是晏大人之子,也不过是个外人。难道你今日就是要为这么一个外人,去父皇面前告弟弟们的状吗!”
岑远道:“若不是你们两人非要堂而皇之地在这太学堂里、在本人面前谈论这些传闻,我又何来机会去告这笔帐。”
闻言,三皇子便看了看一旁沉默不语、刚收拾完书本正要离开的晏暄,哼笑一声道:“恐怕那个‘本人’根本就不屑二哥你为他出头吧!”
仿佛是顺应三皇子的话,晏暄行至三人身旁,礼貌行礼:“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在下先行告退。”
说罢,他甚至没有抬眸去看三人中的任何一人,便拿着东西转身走了。
“看吧。”三皇子满脸写着“果然如此”,“二哥,我和老四左右不过就是一句玩笑,再说了,我们也没有指名道姓说那谁的不是,你如此认真做甚!”
岑远一时没答,低头从对方几案上凌乱的书本下翻出一根毛笔,用笔杆在三皇子额头正中用力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