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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远察觉她语气隐隐不善,强撑着精神:“……那我马上点个外卖。”

“点什么外卖!”唐湖气得差点捏爆手机,忍了又忍,勉强维持着对一个文艺工作者的尊敬,“我现在在家,醒了就赶紧过来一趟……还有,把你那电影和剧本都给我带上。”

“行,我洗把脸就过去……珠江皇景是吧?”

“赶紧的!”

唐湖把手机往桌上一拍,恶狠狠地咬着汤匙撒气。

影视作品在送审之前还有一道“自我审查”的程序,就是留给导演制片再审视一遍自己有没有踩线,文艺工作者都清楚那天不能碰的红线在哪里,木远导演过几部片子,不可能上来就犯最大的忌讳。

那么只剩一个解释:他是故意的。

首都的文艺工作者喜欢扎堆住,大多集中在四环附近,木远租的房子离这里不远,打听到具体位置,便开着自己那辆屁股冒烟的八手奥拓过来蹭饭。

“叮咚。”

二十分钟后,门铃应景地响起。

“我去开门吧。”李若川率先起身向门口走去,留下一只像河豚一样气鼓鼓的唐湖

木远习惯性的戴着鸭舌帽,看见开门者是谁,被藏起来的眼睛挑起惊讶:“李总?……吃了吗?”

李若川不是经常听见这么接地气的打招呼方式,一愣之下,点了点头:“嗯,进来吧。”

餐厅里,唐湖喝完最后一口汤,把饭碗当成惊堂木往桌上一拍,架势仿佛三堂会审。

“来了?”

“嗯……”木远低低的应一声,抬手压了压黑色帽檐,打算死扛到底。

唐湖看到他这副进了渣滓洞的决绝态度相当来气,还没打算兴师问罪呢,当事人就摆出一副被资本家迫害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