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过神,冲对面的刘总微微一笑,让出先手权:“您先请。”
郑山卿让母球对准红球堆外侧的第二颗撞过去,红球散开后抱死黑球,这种开局方法在让分赛里较为常见,避免对手围绕分值最高的黑球下手,算是力求公平了。
刘总围着台球桌转来转去,思考第一杆如何下手。
郑山卿闲来无事,端着茶杯站在唐湖身边,轻声道:“你说过,不会给我输得太惨。”
“要是只进两个球,算不给你丢脸吗?”唐湖紧张地抓着公杆,在心里翻个白眼,“说句实话吧,我已经很久没有打过了。”
这句倒没有骗人,她上高中以后为了专心考试就没时间鼓捣这些,但手生不代表没有拿斯诺克满分的自信。
“看你一点都不慌,我还以为水平不错呢。”
“呵呵。”
唐湖文雅地抿唇微笑。
你们大老爷们热衷在酒桌牌桌上高谈阔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知道武则天掐没掐死自己闺女,美国打不打伊拉克也能分析得头头是道,人生最大的阻碍就是怕自己中年不举。
总之张开嘴就是一个吹,被打脸了都不慌,她有什么可慌的?
但是相应的,不少女性从小就被要求看人眼色说话,谨言慎行,否则就不配当个优雅淑女。
总裁文里的女主角至少还占个坚强倔强呢,在这种有意无意的风气引导下,甚至有人开始以柔弱无能为荣。
所以管她会不会打台球,先抄起球杆试了再说。
她又没吹自己是职业选手,打得不好又怎么样,在场的各位总裁董事长能联手活撕了她吗?
唐湖本着这份自信,见轮到自己,放心大胆地拿着球杆试了一把,专注地盯着台面俯身,长发垂在胸口,遮住半张雪玉一样的侧脸。
郑山卿施施然端起茶杯抿了口铁观音,认真看了两局,发现她完全处于瞎几把打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