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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还有几把带血的短刀。

少女一袭白裙干净到极致,与地上那早已散了温度的血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程惜蹲在地上,颤着手将那把冰凉的剔骨刀握在手里,咬着手指哭得喘不上气。

所以,是你保护了我对吗?你一直就在我身边对吗?

她声音哽咽得不成样子,到最后被送进医院的时候,沈淑娟被告知可能得了失语症。

那段时间,沈淑娟请假在家,程替也从海城赶了回来,全家都在想办法让她打开心结,可没有一个人知道她的心结在哪里。

学校方面得到了消息,允许她休假一年,可却被女孩儿无声拒绝。

沈淑娟没办法,只好顺从她的意思,只是每天上放学必须由她亲自去接。

程惜点点头进了教室。

却没看到办公室里的沈淑娟趴在程替怀里,哭得撕心裂肺。

肖译简身上被人捅了七八刀,肺都差点被刺穿了,原本移植的心脏也骤然停止,整整在抢救室里呆了十几个小时才抢救过来。

肖天临走进去,看着戴着面罩,连呼吸都很难的儿子,头发一夜间白了不少。

这还是十一年以来,他第一次这么安静地躺在他面前,父子俩之间没有争锋相对,有的不过是一个年近五十,守在床边静静等待儿子苏醒的父亲。

他拿起毛巾擦拭他的手,平平静静像是在唠家常:“阿简,说来惭愧,这还是我这么年来第一次这么喊你,我平时总是在忙公司的事,也没时间管你,我以前总以为,只要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就努力赚钱,就算你以后一事无成,我留下的钱也可以保你平平安安度过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