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缈缈一般卯时起身,然今日都已过了辰时屋中还不闻动静,几个少年面面相觑,忍不住低声议论。

“听闻昨日楼主留了人在屋里,看来是真的了。”

“楼主从不留人过夜,连馆砚都不曾宿在楼主房中,什么人有这么大的本事,竟叫楼主破了例?”

“我听说那人昨日还因忤逆楼主被楼主责罚,谁知如今摇身一变,竟成了最受宠的那个。”

“莫非是楼主腻了乖巧听话的,偏喜欢那等天生反骨的?”

队伍中有人小声嗤笑:“你若羡慕便也去忤逆楼主一次试试?说不定明个儿就是你宿在望月阁了……”

“试就试,我若得了宠你可莫眼红……”

几个少年压低了声音你一言我一语,站在前头的馆砚仿若未闻,只是浓眉下的桃花眼微微一闪。

又过了片刻,房中似有了些许动静。馆砚清咳一声,止了身后那些细碎杂音,随即叩门而入。

掀开垂落的嫣妃红纱,馆砚一眼就看见了倚在榻边的那个少年,原以为定然会对上一双桀骜深眸,不想少年的眼睛很是干净澄澈,就像是天山下融化的雪,虽冷但清。

难怪楼主会喜欢。

似是察觉到他的打量,少年的视线也投了过来,没什么温度的一瞥,甚至没有带上任何情绪,却叫馆砚心头微紧,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就是这一眼的功夫,馆砚身后的两个少年已抢先一步取了宋缈缈的衣物,要服侍她穿上。

一大早的,宋缈缈被这一串少年整得有些懵。看得出来,女魔头绝对是个颜控,身边的“男宠”一个赛一个的清秀俊美,宋缈缈瞧着也甚是赏心悦目。

但悦目是悦目,要贴身伺候她更衣就是另一回事了。

上前的少年刚碰到宋缈缈的衣角,便见她眉间一蹙,冷道:“这里不用你们,都下去。”

两个少年一愣,一个连忙后退了半步,另一个却一咬牙拽着宋缈缈的纱衣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