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脸色灰白,像是断了呼吸,瞳孔微微涣散,一只独角兽玩偶掉在他的脚边。
另一个双手攥得紧紧的,低着头,整张脸都被遮掩在了阴翳中,一动不动。
一阵又一阵撕裂的疼痛从他们俩身上传来,汇聚到傅翎的脑海。
傅翎挣扎着屏息。
好一会儿,才缓慢地把这种疼痛压制下去,变成顶着胸膜的钝痛。
他艰难地开口:“不签……不行?”
他真的问出这句话,时笛反而好受了些。
比起跟傅翎用冷漠简短的语句对话,时笛更不愿意看到的是傅翎不自觉之间露出的脆弱一面。
那会让她产生一种错觉,以为自己是那个拿刀的人,而傅翎是待宰的鱼肉。
但他们之间的位置,从来不是这样的。
傅翎才是那个高高在上,连多看她一眼都懒得的人。
时笛在桌边坐了下来。
双手交握,放在了桌面上。
“我们有不离婚的理由吗?”时笛像是一个优秀的谈判专家,条理清晰地和他分析着。
“除去你失忆这段时间,我们婚后真正相处的时间有多少?要不是还断断续续见了几面,我们分居的时间早就已经到了法定可以离婚的标准了吧。”
“现在我已经跟时家没有关系,联姻的需求也不存在了,如果还要存续婚姻,那就只能谈感情。你对我有感情吗?”时笛看着他,“我根本没有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