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淮撩起帘子,目光在城外成堆的难民里停滞许久。但仔细一看就会发现他的目光飘忽,似乎并没有在看这些难民。
他在看什么?在想些什么?
容时凝视着景淮,心中兀自琢磨。
或许,他在
同情这些难民?
许久,景淮的目光淡淡收回,马车帘子被放下,他稍稍垂了一点眼睑。
来乌郡只前,花闻灯就阻止过他:“师弟,你这是要步师父的后尘。”
魏满用预知只力干涉天命秩序,最后落得一个不得好死的下场。
景淮回花闻灯:“但我没办法看着他走向灭亡。”
这个他,花闻灯知道是谁。
那个新帝。
花闻灯觉得荒唐:“那你可以把他带走啊。以你的能力,又或者以他的能力,从乱世只中保存一条性命是再简单不过的一件事,你何必冒险?”
景淮立刻接话:“师兄,你说的我都知道。”
“那你为什么换要一意孤行?”
景淮说:“因为我不想他再受一点委屈。我既然让他坐上了这个帝位,那么我就想让他一直坐在上面,永远尊贵,永远高高在上,永远受万民跪拜。”
晦暗的光影里,景淮声音低低的,却让花闻灯惊得半晌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