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皇帝已经平静下来。他揉了揉额头,转而问道:“景淮这几日在含章殿如何?”
张望德答道:“启禀陛下,景大人如寻常夫子一般授课讲书,并无异常。”
皇帝沉思片刻,忽然又道:“朕让你去查景淮带走的那个宫人,查景淮为何带走他,他身上又究竟有何不同,这么久了还没查出来?”
张望德沉默。
“啪”的一声,有什么东西被砸在了地上,碎裂开来。
张望德的身体被这突兀的响声吓得抖了一下。
皇帝喜怒无常,暴戾恣睢,就是张望德这般久伴君侧的人也常常如履薄冰。
皇帝摔了桌上一个杯子,勃然大怒:“张望德,出息了啊,连朕也敢欺瞒!”
张望德连忙跪下,声音发抖:“陛下,老奴不敢!”
又一个瓷器在张望德身边炸开,碎瓷片溅起,在他手臂上划了一道长长的血口。
皇帝怒道:“那还不快说!”
张望德伏跪在地上,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第9章
皇宫里,曾经经历过三年前姜氏造反那件事的老宫人都知道,在皇帝面前,决不可提起这段往事,包括这段往事中唯一幸存的,曾经的太子殿下。
这也是张望德迟迟不敢禀报调查结果的原因。但此刻,皇帝问了起来,不答话,那又是欺君之罪。
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张望德只能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