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指使其他人做事,一边总拿眼角余光去看床上躺着的少年。少年脸色煞白,病气深重,但眉目如画,鼻梁高挺,有一副很好的底子。
长得还挺标志。引竹心道。
“引竹。”景淮喊他。
“公子,有何吩咐?”引竹闻声立刻收回目光,恭恭敬敬不敢有别的动作。
景淮指着桌子上的东西道:“这是花神医留下的内服药方和药浴药方,以后熬药备汤这些事就都交给你了。”
“是,公子您放心,我一定把这个小宦官照顾得妥妥帖帖。”引竹答应道。
看公子这个态度,以后这个小宦官八成就留在府里伺候了,而且,还是留在公子的身边伺候,那不就成了他的“同僚”?
引竹立刻就把这病歪歪的小少年当作了自己人,有心要把他照顾妥帖,让他身体不说健硕,好歹健康一些,免得以后不能尽力伺候自家公子。
到了晚上,天又下起了雪,这一下就足足下了两天。容时也就足足昏睡了两天。
容时醒来时是在一间宽敞明亮的屋子里,屋内熏着安神香,烧着火炉,隔绝了窗外大雪纷飞。
还没死?容时怔怔片刻,然后缓缓垂下眼睑,漆黑的眸中某种未名的情绪一闪而过。
每次睡醒睁开眼时,容时的第一想法总是这个。不过今天,他很快就想起了自己昏睡之前发生的事,脑中闪过一个男人俊美的脸。
他手撑着床想要起身,但很快,一阵剧烈的疼痛在瞬间蔓延至全身。
这种疼痛超过了他的承受能力,他“嘶”了一声,倒吸一口凉气,紧接着手臂一颤就躺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