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年,你如果还想等到展展,就放我下来。”
雨夜之中女孩的眼眸似月光柔美,说话的语气却如锋似芒。
她是来陪着他的,不是来拖累她的。
她不能看着温斯年的腿抖成那样还视若无睹。
他的右腿分明是不好了,可是左腿不应该用来撑着一个健全完好的她,那条腿是留给展展的。
“斯年,你是展展唯一的光。”丛笑笑最后坚定无比地道。
她说这话,双腿一挣便落了地。
“笑笑!”温斯年的声音又气又愤恨。
但是他却来不及再说什么,因为丛笑笑不要他浪费分毫的力气。
她的手落在温斯年的头顶上,掌心下揉触到他短硬的头发。
她轻轻地拍了三下,压却了温斯年所有的愤慨。
温斯年紧咬着牙关,寒着嗓音问了出来:“笑笑,值得吗?”
丛笑笑伸手拢住了温斯年的肩,两个人的距离拉得更近了,折纸伞下能撑雨的面积也大了一点点。
她靠着他的身子问:“你不是说从前有个小男孩,最爱坐在月亮石上看着天,那个男孩下了凡,还喜欢寻一个撑着折纸伞的丁香姑娘。”
丛笑笑柔声念着温斯年临别之夜给她讲的最后的故事,她抬眸向天,朝着看不见星星的夜空寻找月亮石的方向,回答了温斯年的问题。
“斯年,不是值得不值得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