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叹气,鼻子都有点酸了,忽然听见身后的脚步声渐进,她有点防备的转过身,看见温斯年站在她的面前。

人的情绪骤然万变,尤其是女人吧。就在前一秒之前她都是如此想要靠近他,恨不得能不管不顾去给予她。尽管她深知和温斯年之间到底还隔着一层千山,有太多问题没有解决。

可是这一刻,那条乌溜溜的辫子却仿佛一只被摇旗呐喊的旗帜,时时刻刻地提醒像是横在心里一根刺。

她不想要温斯年再近了。

可就在这思绪濒临溃败的一瞬间,丛笑笑涩中带笑看着温斯年勾了下她的鼻梁,语气中纵满爱腻。

温斯年点了一下丛笑笑软软的鼻尖,淡淡地却真诚地道:“你是唯一一个我梳过的头发的女人。”

“我不信。”丛笑笑脱口反问。

剩下的话她没有问出口,她倔强地看着温斯年。

他知道她想问的是什么,因为如果没有,为何如此娴熟。

温斯年缓缓地上前一步,抬手绕过丛笑笑的耳后撩起她的辫子。他眼角眯了一下,柔和的情意从暗若深海的心底簌簌而升。

“笑笑,因为我常常练习。”

他的声音沙沙的,透着经年沧桑:“这也是我其中一个故事。”

面对着温斯年不确定的眼神,丛笑笑点点头表示她要听。

于是她便听到有一个关于温斯年的小故事,关于一个年幼的男孩花光暗暗积攒的储蓄,用不吃午饭省下来的钱去发廊买来的头模。

然后在经久的日子里面,他一个人在屋里里,反复缠绕着那些没有生命的死发,然后幻想着有一天这些虚假的发丝可以成真。

他面前冷冰冰的头模可以变成姑娘甜美的笑。

“这一路,我一直等,”温斯年缓缓地道,嗓音有点干涩,他顿了顿接着说,“等错了一个人,不过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