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那个黑夜,他用一双看不见的眼睛问她,能帮他带个路吗?
那么黑的夜里面她怕得心跳加速,却仍然冲着他点头。
迟美只好道:“好,放心吧,我帮你瞒着阿姨。”
迟美从小到大都是李梅珠用来跟丛笑笑对比的榜样,她对丛笑笑严加看管,却对迟美几乎十分信任。有了迟美的掩护,丛笑笑很快从数据公司离职,并且稳妥估计她能至少瞒着个两三个月没问题。
到时候说不定峰回路转,她真的做了温斯年说的侧写师也说不定。
她想得心宽,也突然发觉离职之后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失落。
温斯年像一个狠绝的指路人,先是一针见血的指出问题,接着让她退无可退直面了她自己懒散随意毫无规划的人生。
这21年来,所有丛笑笑应该走的路都是李梅珠安排的,她觉得她应该坐在办公室里面朝九晚五,她觉得女孩子从事政法太强势以后不会有男人娶。
她也曾问过李梅珠,为什么迟美可以做律师?
得到的答案是迟美家境殷实,不是她这个脱了毛的假凤凰能比的。
她无从回答,顺着李梅珠的意思最后活得让李梅珠不满意,也让丛笑笑不满意。
她翻着书桌上已经尘封的犯罪心理学,像是打开了尘封多年的自己。
温展很乖很懂事并不难照顾,她们相处得很好,只是温斯年如同他自己说得那样很快搬走了。
温斯年走得悄无声息,她甚至并不知道他到底是搬走,还是仅仅一个人就这么消失了。只是在此之后她的某一天她突然接到温斯年的电话……
虽然这期间他们会联系,大多数情况是丛笑笑把温展玩乐的视频和照片发给他,温斯年回复不会很及时,但是一定会有回复。
他通常会在凌晨三点之后才会回复,虽然知道律师是个高耗能的职业,可是丛笑笑还是觉得这个点还没睡太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