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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外的雨下得淅淅沥沥。
半杯威士忌几乎见底,似有一种热辣的暖流从喉咙过,很烈的酒。但液体混着冰块又是冰凉的,一直浸入心底。
季漾觉得眼前的视线已经有些模糊。
但意识又分明是清醒的。
她肯定没醉。
不然怎么能将十一年前的事情,都一一忆起来,分毫不差。
连那年夏天的风,阳光,蝉鸣和九龙镇每一条小巷的景色,都记得一清二楚。
季漾垂着眼,撑着下颔,又慢慢滑下去,靠着自己的手臂,看着自己手里拿着的那杯加冰威士忌。
冰块融化得差不多了,水珠顺着杯壁悄无声息地滑下来,滑过她涂得鲜红漂亮的指甲。
酒吧老板坐在她对面,吧台暗影里,笑着问:“醉了?”
季漾淡淡道:“没醉。”
酒吧老板,应该说是庞时家,手里正把玩着打火机,笑道:“醉了的人都说自己没醉。”顿了顿,他把季漾手里的杯子拿走,“这酒很烈,你一个小姑娘,怎么扛得住。”
季漾没说话。
她觉得脑袋有些沉,已经不想去思考任何事情,而且这件一直盘旋在脑海中的事情,也是不想和任何人再提起的。
可也许是酒精作祟,一直刺激着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