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他也是忐忑的。
她咽了咽到嘴边的话,改口说:“嗯,聂阿姨好,霏霏妹妹好。”
“爸,我吃过晚饭了,回屋做作业了。”
她草草敷衍几句,兀自往楼上走。
“纪……叔叔,姐姐她是不是不喜欢我?”舒霏霏怯懦的声音落在耳后。
“没有的事,你别想太多,烟烟可能只是今天太累了……”
谁也没看到纪烟身侧攥紧成拳的手,指尖陷入掌心中,也感觉不到一丝疼。
她这一世,决定和继母一家井水不犯河水。
她已经让步了。
可是下一秒,卧室门被推开,床和被子还停留在她离开那天的模样,她的桌前,一支略新的黑色中性笔躺在上头。
她记得她走之前,在日记本里写着最后一句悼念张韵的话,把笔盖上,一起放进了抽屉。
而现在,笔好端端的放在桌面上。
纪烟迅速环顾四周,乍一看整洁的布设,许多地方都乱了套,例如衣柜里从来熨烫得体的外套边角尽是褶皱,又例如一向根据发布新品时间摆放的鞋盒突然杂乱无章的叠在一起。
不会是徐嫂,徐嫂从不会乱动她的东西。
她心头一凉。
看来她没在这几天,有人进屋翻了她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