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巧啊,回家啊?”他看了眼程烨,打量四周,夸张的捂着鼻子:“这是人住的地方嘛?兄弟们,你们闻到什么没,臭死爷爷我了……”
“老大,是外头馆子里下水道的味道……”
“呸!”周义一巴掌给小弟抽过去:“是这小子身上的腐烂味!嘲讽会不会啊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给老子滚一边去!”
“哦,知道了老大。”小弟惨兮兮的往后退。
周义“咳”一声,程烨抬头,那双怎么也提不起兴趣的眼很缓的往六楼看了眼。
阳台上放了株百合,是纪烟某天端着花盆带回家的,当时她衣衫上沾了泥,手背上也脏脏的,一双猫儿眼弯成条月牙,她说这花好养活,就像人的生命,要有始有终。
百合绿叶还在随风摇曳,风很缓的拂过脸颊。
他不知她说那句话的意义何在,何为有始有终?
但他此刻唯一知道的,是她还在家里等他。
他指尖攥紧,那双黝黑的瞳第一次泛起凛冽的光,他眉峰如刀削,冷淡问:“我赶时间,你什么事?”
周义也不客气,“任琴是不是在你那儿?!”
“不是。”程烨看着面前的人,浮夸、自大、还有少年儿没褪去的稚气。
张口闭口都是年少轻狂。
温室里永远养不出参天大树。
陪着他在这儿演情深深的戏码,浪费时间。
“他奶奶的!”周义最看不惯这小子目中无人的样子,一把扯过程烨手边的东西,看了眼,双目都要冒出火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