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令人窒息的医院,街边三三两两的同龄人笑着挽手走过,夜要深时,正是家家户户温馨聚餐的时间。

她一条一条巷子走,头脑晕沉,拐进最后一个死胡同,路灯坏了。

有人声一点点传开——

“你为什么要躲着所有人?!”

“为什么一声不吭就走?你把我们当什么?你说话啊!”

前头黑压压站了几个人,在激烈争执些什么。

男生在远处蹲着,抬头扫了这几人,懒懒散散的站起身来,把指尖的烟蒂摁在边上,一秒后,火光灭了。

傅裕走上前抓住人衣领,激动得差点把人抵在门上,他额间青筋冒起:“你到底在干些什么?跑到云城来,就住这个鬼地方?!”

有女生焦急地喊:“傅裕,你先别激动……”

就住这个鬼地方?

也对,阴冷潮湿、昏暗狭窄、臭水环绕,还有化着浓妆穿着暴露的女人时不时轻佻的经过。

程烨谁也没看,舌尖死死抵住上牙槽,面无表情:“就住这儿。”

他眸子里的光全没了,看他们的时候像在看一堆死物。

“你是程少啊!你怎么能……”傅裕另一只手烦躁的抓后脑勺,似是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你有什么困难,发生了什么,只要你开口,谁他妈不愿意帮你?你凭什么就这样一走了之?!”

“松手。”程烨低声说。

眼睛半眯,只低头看他抓起皱褶的领,目光凛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