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上的纱布也换过了。
山里气温低,唐蘅坐起来,把被子裹在身上。
“李月驰?”
没人应。窗外天光大亮,似有隐约鸟鸣。
“他去村委会了,”片刻后门被推开,李月驰的母亲缓缓走进来,她看着唐蘅,神情有些忐忑,“领导,你找他啊?我给他打电话。”
“没事——您知道他去村委会干什么吗?”
“说是去签责任书。”
“责任书?”
“他不让别个接你走,村长说,那就让他签个责任书。”
“哦……”唐蘅愣了愣,“那我等他回来。”
“领导,你饿不饿?锅里有稀饭。”
“您不用叫我‘领导’,叫我‘小唐’就行。”
“这,这多不合适,”她僵硬地笑了笑,“你是领导。”
唐蘅沉默片刻,想起昨晚的事,轻声问道:“您是不是知道了?”
果然她的表情蓦地紧张起来:“我是听村长说的……”
“李月驰捅的人,是我大伯。”
“他脑子糊涂啊,领导,你看在……看在他已经蹲了四年多的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