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蘅暗骂一声,只好说:“我背你过去。”
“我自己去,”对方压低声音,“如果之后学校调查这件事,别说我在。”
唐蘅愣了一下,忽然想到刚才保安过来的时候,这人故意躲起来了?
他躲什么?
“你们在校外聚众斗殴,”对方又强调,“与我无关。”
唐蘅被噎得说不出话,这时蒋亚安芸凑过来,也吓了一跳:“快去六二七啊!”六二七医院就在珞瑜路上,离此地很近。
他却一言不发,径自向前走了。
蒋亚问:“什么情况?”
唐蘅沉默两秒,把肩上的吉他赛给蒋亚:“先帮我拿着!”然后飞快追了上去。
两人并肩而行,路过方才打架的地方,唐蘅看见地上一片亮闪闪的东西,踢了踢,发现是玻璃渣子。再走几步,看见破碎的酒瓶瓶颈。
“他们用这个……打你的?”
对方不说话,像是默认了。唐蘅咬牙道:“是谁打的?那个胖子,还是光头?”
对方却仍旧不说话,哑巴似的。
唐蘅焦躁地说:“我在问你。”
“安静点,”他总算开口了,“很疼。”
唐蘅沉默,跟着他在巷子里拐了又拐,终于看见一家诊所。他似乎对这一带十分熟悉。
唐蘅跟在他身后走进去。活了21年,第一次走进这种诊所。门口的塑料帘子是灰黄色的——也不知是脏成这颜色的,还是原本就如此。这个点儿,诊所里只有一个老太太在输液,大夫坐在电视前,手里捧碗热干面,白大褂敞着怀,露出滚圆的啤酒肚。见二人进来,他懒洋洋道:“等一下哈,吃完这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