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走路还行,就是走不久,五十多米就是极限了,所以君夜会把他抱到花园里平整笔直的小路上,让他自己走一会儿。
但君夜也不放心让他自己一个人散步,总是紧紧的与他并肩而行,伸出右手虚虚的揽住他的腰,防止他跌倒摔伤。走了没几步就劝他去休息,起风时也让他进屋,好像他是豆/腐做的,风一吹就散了似的。
就是教婴儿走路也没这么谨慎的,许迟觉得他有点儿小题大作。再说他原本是泥地里摔摔打打出来的人,很不习惯被这样对待,于是就甩开君夜的手,自顾自的往前走。
然后……他就摔了。
而且摔得无比丢人,一头栽进了金鱼池里,努力的爬起来时,发现卫衣帽子里还有一条小红金鱼,啪嗒啪嗒的扑腾着。
许迟趴在大理石池边,抹了把脸上的水,痛定思痛,不甘不愿的妥协了,“好吧,以后还是扶着我吧。”
虽然他这幅落水狗的样子很好笑,但君夜可笑不出来,他二话没说,把人打包扔回病房,叫医生来给他做了个全面的检查。
许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至于吗你,这么大惊小怪。”
君夜不说话,面容严肃的看着医生给出的检查报告。他平时微笑的时候,看起来还算是温柔可亲,但是一旦沉下脸来,还是挺吓人的,许迟心虚的钻进被子里,嘟囔道:“好了好了,我的错…”
但是绝不肯承认自己怂了,只是单纯的知错就改而已。
君夜的目光一一扫过报告单上‘正常’的字样,冰封的表情被春风化开,脸色慢慢缓和起来,重新变回那副从容又宠溺的样子。他把单子放在桌上,做到床边,笑了笑,“我只是担心你。”
毕竟许迟现在的身体,用君夜的话来说,比一只蚂蚁强不了多少,他免疫力非常弱,秋天落水就可能引起感冒,再加上金鱼池地下铺着坚硬的鹅卵石,很容易碰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