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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蕊不熟,但那位张医生好几次想上前与她说话都被她躲开了。

秦公馆有自己的私人医生,盛蕊结婚前住在盛家,也有专门的医疗团队为她服务。

秦遇唯这人不喜欢家庭医生的做法,他身体健康也没有生大病的时候,小感冒都没见他犯过,强壮的不像个人类。不过张医生来了几趟秦公馆,偶尔碰到盛蕊,她都是喝得醉醺醺不理人的冷漠脸。

盛蕊对张医生没印象,张医生对她印象深刻。

盛蕊三杯香槟入喉,张医生没忍住上前拦住她的去处,脸色微沉,冷冽疏离的声线被秦公馆的轰鸣吵闹衬托的格格不入,“秦太太……或许我应该喊您盛总。”

盛蕊抬眸,冷冷回他,“称呼而已,不用在意。”

“只是称呼而已吗?我却觉得盛总挺乐在其中,没有秦总的日子,想必您过得是非常快乐。”

纵然盛蕊和秦遇唯感情不合,但没人敢在他们面前揭穿,盛家什么地位,秦遇唯又是什么身份的人物,只要有人敢说,他能让对方消失的无影无踪,说到记仇,秦遇唯比她更睚眦必报,一旦与盛蕊沾了边,他便会小心眼到极点。

但盛蕊不同,她没有秦遇唯那种骨子里带出的斗气,她不在乎的人从来都不会放在眼里,她想眼前这位张医生也一样。

任凭他怎么戳穿她的面具,她都不会生气,甚至喝了一口杯中酒,醇厚细腻,回味无穷,“张医生,似乎有话要讲,可惜我有点醉了,恐怕听不了多少,请自便。”

“你的心真是又冷又硬,我从未见过你这般心狠的女人。”

盛蕊再饮一口,有些苦了。

“我与你素不相识,对你的猜测我不做任何评价。”

她保持着好脸色,只是吞进去的酒仿佛在刺她的喉,生生泛疼。

张医生很明显游走在怒气边缘,他压低声线继续,“从踏进盛氏开始,他的身体就在走下坡路,你知道胃病会要人命吗?”

盛蕊不说话,他便一句一句扎在她心坎上,“秦遇唯是我在国外留学时认识的朋友,他和我一样在中餐厅里打工,但是他的工作量是我的两倍,我家里不缺钱,我只是去体验生活,他不是,他是真的缺钱,我曾问他为什么要这么的为难自己,明明他有奖学金,他还跟着导师拿下实验项目,他可以轻松的过留学生活,但他的时间仿佛比常人多了两倍,不眠不休永远在努力,他甚至缩短了课程的学习,两年压成一年,一年再压成半年,他图什么?毕业前教授给他的评价是操之过急,他走得太快,渐渐地我就跟不上了。”

“我规规矩矩毕业,回国,再见到秦遇唯,他已经是盛氏的副总,我总以为他努力拼搏的意义是为做高不可攀的人上人,诚然他也做到了,可惜后来,你们结婚,他就像你身边的一条狗,呼之则来挥之则去,你没有给他留一点尊严,你甚至把他当成了你的出气筒废物篓,你在深深地羞辱他,而他呢,卑微可怜又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