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碎碎吓得脸色白了,手伸出去,想碰又不敢碰:“伤口疼?不是说已经长好了吗?怎么还疼?”
江慕努力把声音压得低些,听起来像有气无力的样子:“家里有药,你送我回去。”
“哦!好!”
顾碎碎手忙脚乱地扶着他下楼,叫了辆车扶他坐上去。
很快到了他家,她去电视柜里翻找到药瓶,倒了杯水递给他。
“好些了吗?”她始终盯着他腰间的位置,很想掀开他身上的衬衫看看他的伤口有没有裂开,可是又不敢。
正这么纠结着,突然感觉江慕的气息贴得近了些。
她抬头看他。
江慕朝她低了些头,他的头发湿漉漉的,刘海搭在额前,发梢还在往下滴着水。
“好像还是疼,”他看着她开口,嗓音低醇悦耳,像染了酒意:“帮我把扣子解了。”
“……啊?”
她感觉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什么?”
“把我扣子解开,”他耐心地又重复一遍,几乎在用气声说:“我要去洗澡。”
顾碎碎把目光放在他白衬衣上的一排扣子上。
这种扣子好像确实挺难解的,他现在伤处正疼着,应该是没有什么力气。
“哦……好。”
她忍下剧烈跳动的不安,两只手极缓、极缓地朝他靠近,去解他衬衣上的扣子。
扣子做得很小,她手又有些软,最上面一颗扣子离他胸前的锁骨很近,她哆哆嗦嗦地解了半天才解开。
接着又去解第二颗,第三颗……
好不容易把所有扣子解完,她出了一身汗,一张脸快熟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