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干净得一点儿尘埃也没有,清澈又脆弱,好像外界稍稍刮起点风雨,就会把她摧折。
偏偏她骨子里太倔强,性格与软糯的长相完全不同,从不肯把柔弱示给人看。只有在喝醉的时候,才会卑微地问一问别人,能不能抱抱她。
世上唯一与她有血缘关系的谈媛如今不知所踪,把她一个人留在这所房子里看日升日落。
明明是娇花一般羸弱的人,多年来却像杂草一样无人问津地活着。
他收回视线,喉咙艰难地咽了下,抱着她起身,把她搁在卧室床上。
准备离开的时候发现自己领口被她拽着。她手很软,可每回抓着他时力气却很大。
江慕怔了会儿,到底把她的手指一根根拿开,把她两只手放进被子里。
他在她发上揉了揉,嗓音发哑又沉:“乖,哥哥不走,在外面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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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碎碎一直睡到了中午时才起。
她出去倒水喝,瞥眼看见沙发上躺着个人,吓得差点儿没呛着。
她绕过去仔细看了看,发现那人竟是江慕,两条长腿蜷曲着随意躺在沙发里,身上盖了条薄薄的毯子。额前蓬松细碎的刘海有些长了,遮住漆黑的眉毛。薄薄的眼皮闭着,呼吸均匀。脸部线条极利落分明,即使是躺着都好看得找不出一点儿不完美的地方。
顾碎碎闭眼摇了摇头,再睁开时,发现他人还在那儿,并没有消失。
她觉得要不就是自己宿醉未醒,要不就是魔怔到出现了幻觉。
她朝他走过去,伸出一根手指在他好看的脸上点了点。
有温度,触感真实。
不是她的幻觉,他真的在她家的沙发上躺着,还睡得正熟。
“见鬼了。”
她自言自语着打算离开,江慕却猝然把她手腕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