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回答这个问题, 毕竟她能说什么呢?总不能说, 我急着下来是来打你的。
程以岁低头, 熟悉的圆溜溜大眼睛, 好像两颗紫黑葡萄, 满是审视意味地半眯着看她, 那个眼神,好像在说:就是你小子勾引我哥哥的啊。
熟悉又欠揍,是它没错了。
程以岁蹲下来, 手搭在大头的脑袋上,余光才注意到有个穿着蓝衣服的小孩站在他们面前。
她扬起目光看过去,看到在台阶下面, 是个背着书包穿着校服的小学生,有些眼熟。
程以岁抬起头, 看了看沈祁言,后者察觉到她的目光低头,朝小学生的方向瞥了瞥眼神,意思是让她跟小同学说话。
“我把wendy还给你了。”小学生先开的口, 声音还带着哭腔,嘴巴瘪了又瘪,却始终梗着脖子不让自己哭出来,“你一定要照顾好它,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程以岁想起来了,这是大头的那个小主人,小名叫阳阳,她们曾经见过一次,只是她换了发型,所以她一下子没认出来。
那时她不由分说地把大头抱走,这是怎么了,居然主动还回来?
她还懵着,阳阳背着书包转身就要跑。
“小同学!”程以岁把大头扔给沈祁言,跑了两步到她面前,犹豫了一下,“是家里人不让你养狗吗?”
阳阳的气节也就能撑那么一小会儿,程以岁一追上来,她就绷不住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竹筒倒豆子,什么都说了。
大头是阳阳妈妈送给阳阳的生日礼物,她非常喜欢大头,去哪都要带着,但是爸爸觉得这不过是一个畜生,总把畜生当成家人似的对待,显得一家人都很不正常。
为了显示他是正常人,也为了不让阳阳玩物丧志,阳阳的爸爸逐渐开始“正常的”对待宠物,他会在喝醉后一脚把它踢到墙上,也会心血来潮地把它扔到垃圾站关一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