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物离开之后短暂的落寞,在沈祁言的陪伴下,竟也显得温柔。

以古鉴今,原生家庭对一个的影响是巨大的,明孝宗朱佑樘,汉惠帝刘盈,都深受其害,所以程以岁知道,沈祁言自卑的性格,大概率也是他的残缺的家庭带出来的。

她不知道怎样才能帮他出泥沼,可至少,她是时候该知道一些事情了,尤其是,刚才在外面,她看到沈祁言淡漠的眼神时。

她猜他是想起了祁桥,和他的从前。

程以岁在毫无预料的这天,向他询问起了过往:“小时候,在受到不好的待遇的时候,你有想过离开家吗?”

沈祁言沉默了许久,才说:“有。”

程以岁追问:“然后呢?发生了什么?”

提及过去,沈祁言的眼神变得冷淡,那似乎是如果程以岁不问起,他打算永远埋在心里,任它糜烂。

程以岁就在这时候,伸出食指,勾住了他散在被子上的小拇指。

沈祁言垂眸,看着交缠的手,淡淡开口:“小时候,亲戚都嫌弃我们家,我哪也去不了,我妈打我骂我我都忍着,然后祁桥刚丢的那年,我妈变本加厉的折磨我,我实在受不了了,就在放学之后跟在班主任后面,回了她家,我告诉她我妈妈不爱我,想住在她家,可她不同意,给我妈打了电话,让我妈把我接回去。”

他果然想起了祁桥,却也只说到这。

剩下的事情,程以岁猜也能猜到。

从老师那里被接回家,小孩子又遭受一顿毒打,甚至虐待。

一次,两次,或者再多次,没有反抗的能力,也就失去了反抗的想法。

沈祁言的天空,大概,在他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是一片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