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以岁困到睁不开眼,隐约中只看到有个人影在离她很近的地方,小心翼翼地忙碌。
笨拙又可爱。
可他刚才在外面怎么那么凶,好像来索命的大魔王,永远都不会再乖乖听她的话。
为了印证自己说的话还是有用,程以岁仗着自己发烧,又要发号施令。
她伸出一只手。
沈祁言刚解开她的头发,身子还没立直,不解的问:“想要什么吗?水?还是药?”
程以岁不回答,仍然继续把手往上伸,够到他的领子。
她的手指烫得像烧着了的火焰,一半煨在他脖颈的皮肤上,把人往下拽。
沈祁言瞳孔缩紧,她的手劲小到可以忽略,可他却顺着她的力度往下走,瞳孔缩紧。
可他预料中的柔软没有到来,反而是一声硬巴巴的:“睡觉。”
沈祁言愣住:“?”
程以岁感觉那团大身体忽然就带不动了,好像他已经失控。
她只好用更凶的语气重复:“睡!觉!”
这两个字喊到她破音直咳嗽。
生病了的人好像跟喝醉了的人有异曲同工之妙,沈祁言无奈,再度顺着她的力度,两只手撑在她身体两侧,躺在她指定的区域,也就是双人床的另一侧,缓缓躺下。
他无奈地应下:“好,睡觉。”
从前,沈祁言住在这里的时候,所有的装饰都是冷色调,浅灰色的床单,冷白的床头灯。
可如今已经被她改成了粉色系,窗帘换成了白色,奶黄色的床单配上柔粉的被罩,低饱和度的灯光,把原本冰冷的地方,一点点焐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