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祁桥殷切地喊了一声,目光随机看向她身后和递上,表情僵了一瞬,“钱呢?”

程以岁不问反答:“我不是说要你找个能说话的地方么?”

祁桥想了想,让开路:“那走吧。”

道路两侧的柳树才只开了嫩芽,没有长出叶子,光秃秃的枝杈,像是被吸干了血,干枯的手指,在冷风里张牙舞爪地肆虐。

程以岁攥了攥手机,没敢碰兜里的对讲机,她怕祁桥会忽然回头。

祁桥带程以岁去的就是他走出来的那间屋子,屋子的玻璃上贴着按摩店三个字。从外面看着暗,只是因为被窗帘遮住了,里面甚至可以用别有洞天来形容。

暧昧的粉色小串彩灯,墙上贴着仿佛上个世纪的海报,来来往往露着白花花大腿的女人。

唯一能证明这里的按摩店的价目表,还没柜台上的招财猫显眼。

程以岁真是开了眼界,治安如此严格的燕城,竟然还有这种地方,还明目张胆地开在小区后门。

祁桥好像跟这店里的人很熟,像个老板似的招呼程以岁坐在沙发上,自己拉了个小椅子坐在她对面。

其他人就像没看见他们似的。

程以岁不敢相信:“这就是你找的说话的地方?”

“唉,嫂子,我这个条件。”祁桥把自己的袖子翻过来,露出已经破洞的胳膊肘,把话又说回去,“你也就别挑了。”

坐在程以岁对面沙发的还有一个穿着校服的男孩,看起来约莫是高中年纪。

他应该是被别人拉过来的,在这种地方,抱着一本英语书看,脑袋都快扎进去了,但是发红的耳朵暴露了他。

这时一个女人从厕所里走出来,大喇喇地坐在他身边,抽走了他的英语书,问他:“真不试试?”

男孩保持着拿书的姿势,眼睛里半是荒唐半是恐惧:“我、我要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