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他说。
比赛消耗了太多体力,说了这么多话以后,沈祁言声音已经哑出了颗粒感,弥漫在狭小的车内空间。
他错了。
他不该贪念,本不属于他的东西。
沈祁言在场上和场下有着很强烈的反差。
他抓着篮球运筹帷幄的样子令她崇拜,令她心猿意马,热血沸腾,想尖叫,而在她身边,跟她说话的时候,却又只想安静地看着他,抱着他,怕惊扰了易碎的画中人。
沉默了很久。
程以岁的手轻轻地搭在他的手背上,盯着他干净的眉眼,一字一顿地说:“你没错。”
是我来晚了。
是我早就该把那些,你本来该拥有的东西,以更美好的方式给你。
齐雨禾跟她说过,她对沈祁言的喜欢,不比她少。
尽管已经无暇去顾忌这句话的对错,可是程以岁不相信,一个人为了另一个人改名字,只是为了要“上位”。
她比他更清楚,只要沈祁言想,他一定可以在那时候,从齐楠楠身上得到更多。
可是他没有。
他在冷静地等价交换。
这个世界腐败,疯狂,没人性,你却始终清醒,温柔,一尘不染。
就算周围都是巨婴和臆想狂,你也依旧能够活得像一个分外有礼貌的,外来小孩。
沈祁言的手腕没动。
手指却如黏腻的雨后藤蔓般扬起,缠住她的每一根手指,修长的手指扣在她的手背上。